2025.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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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第一财经 樊志菁

种种迹象显示，美元资产的光环不断褪色。

经历了特朗普政府关税主张引发的市场动荡以及惠誉下调美国信用评级背后的财政担忧，美国资产的吸引力正在走弱。

美国银行和法兴银行本周发布的报告显示， 全球投资者5月继续减持美国股票和美元，将注意力转向欧元区股票和新兴市场。值得注意的是，这种趋势可能不是短期性的。

美银：机构未来5年看好非美股票

美银对190家机构投资者进行的月度调查显示，在美国总统特朗普4月份再次发出贸易关税威胁造成的动荡之后，机构选择远离美国资产。尽管全球市场整体信心已从最初的冲击中基本恢复，但对美国资产的信任持续低迷。

数据显示，平均现金配置水平从4月份的4.8%下降到6月份的4.2%，这表明机构正在重返风险资产。不过，5月美股净减持达到35%，略低于4月的38%，依然是近两年的最高水平之一。相比之下，欧元区已成为这一转变的主要受益者，欧洲股市的净增持达到35%。与此同时，随着风险偏好逐渐改善，新兴市场也吸引了大量资金流入。

经济衰退仍然是最大的“尾部风险”，获得了47%的受访者赞同。其他威胁包括通货膨胀的重新抬头导致美国利率上升（17%），债券市场崩溃（16%），以及国际买家放弃美国资产可能导致的美元跳水（11%）。

调查中最引人注目的数据点是对美元的悲观情绪。美国银行发现，投资者目前对美元的减持程度是过去20年来最高的，这表明市场对美国宏观经济风险和长期竞争力的担忧日益加剧。美元作为全球储备货币的作用目前仍未受到挑战，但这些数据表明，美元在机构资本配置者中的声誉吸引力正在减弱。

这种情绪在长期预期中也得到了显现。当被问及未来五年哪种资产类别将带来最佳回报时，54%的人选择了非美国股票，而只有23%的人支持美国股票。黄金排在第三位，占比13%，这表明机构在投资组合中仍保留了避险需求。

美国银行的调查结果进一步强化了近期市场谨慎心理，表明投资者正在通过多元化来对冲美国经济波动，特别是受益于相对稳定政策环境的欧洲和亚洲市场。

美国现在面临的挑战在于在持续的地缘政治紧张局势和国内财政压力下恢复信心。随着特朗普贸易言论继续给市场情绪蒙上长期阴影，投资者似乎更倾向于寻求美国境外的机会，即使股指接近历史高点。

法兴银行：“大轮转”令美股美债遭弃

法国兴业银行发现，过去三个月的资金流动表明，美国资产的弱势不能完全归咎于美元疲软。

今年以来，海外市场的表现远超美国股市，欧洲三大股指涨幅均超15%。市场领导地位的突然转变引发了华尔街的担忧：这种轮转是暂时的调整，还是全球资本流动结构性转变的开始。但就目前而言，机构投资者发出的信息是明确的：不受挑战的美国例外论时代或将终结。

法兴银行专注于跟踪资金流动的策略师斯鲁腾（Arthur van Slooten）表示，今年从美国转向国际市场的定位具有“大轮转（great rotation）”的所有特征。

在分析了最近ETF和共同基金的资本流向后，斯鲁腾得出了以下五个观察结果。

1、欧洲一直是投资者的首选目的地，直接流入几乎是美国的两倍，为490亿美元，而美国为270亿美元。2、流入全球发达市场基金的资金几乎是美国直接基金的两倍。这些基金中约有40%不包括美国股票，这意味着投资者可能正在寻求国际投资。 3、新兴市场的资金流入正在强劲复苏。流入额为230亿美元，仅略低于美国，其中中国占近一半，以中国为重点的基金获得了110亿美元。4、美元疲软有助于推动这一趋势。5、尽管美国的信贷市场要大得多，但寻求投资信贷基金的投资者最近更青睐欧洲。

今年以来，美元指数累计下跌近9%，或创2017年以来最差表现。然而，仅用美元疲软并不能完全解释美国资产在市场中的份额下降。斯鲁腾研究后发现，虽然以美元计价的股票占全球股票基金价值的70%，但在过去三个月里，只有30%的资金流向对这些资产有利。

这位兴业银行策略师最后发出警告，美国和世界其他地区之间日益加剧的地缘政治紧张局势可能意味着这种转变可能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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